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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文学

大黄鱼,黄迷迷

                           
泛舟新村的官井洋,绿波荡漾,愈显美丽而富有,让人心旷神驰。“官井洋,半年粮”闽东人在官井洋以海为田,多年的牧海耕作,今天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多么宏伟的图景;从船窗眺望着官井洋的北岸,见到的是一座座崭新的红砖瓦房镶嵌在翠绿色丛林,海面上一排排新渔村错落有致,这些渔村的建设谈不上十分精雅,却像个小型园林,虽然有些设计还属粗鄙简陋,却也给热闹的官井洋增添了不少古拙之美,用于支撑海上渔村的白色浮球,错杂间置,当疏当密,远远望去,如梨花铺地。
官井洋是大黄鱼的故乡,每年旧历五月,当螺壳岛石崖上的海螺吹响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黄鱼就会成群结队地沿着它们祖先选定的古航道生殖回游到官井洋,五月的官井洋风光旖旎,一只只硕大的、金黄色的大黄鱼腾跃、戏嬉于澄澈的碧波之间,打情骂俏的鸣叫声如大雨初晴的蛙鸣连接着天边,如今这些景色被人工圈养的方式,可持续地保留着,可以随时浏览。
记得稻花飘香的好时节的一天,我的船在绕过白瓠岛后不久,就收到强台风来临的消息,蔚蓝和平的海面,骤然流露出狰狞的嘴脸,天空上银灰色的云彩,顿时变得乌云滚滚,大风卷起的海浪似乎要把小船掀翻。当我艰难地登上鱼排后,风雨交加的喧哗几乎让我窒息透不过气来,豆大的雨噼噼啪啪地在屋顶上,像炒豆般得响个不停,此时的心绪已不是和情人在伞下听雨的那种浪漫情调了,大海又一次被强劲的大风激怒着,疯狂的海浪汹涌着,怒吼着把渔排和小屋高高举起又重重摔下,凶狠的海浪在脚下沸腾着,我有些胆颤心惊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海上感到紧张,感到台风的恐惧。心里暗暗祈求着妈祖女神的保佑,希望一切都能化险为夷。
在渔排上我看到了另一个景象,我的渔民朋友脸不改色,镇静自若地进行缆绳加固工作,大海练就了他们粗犷、豪放和不畏惊险的性格,虽然渔民的生命和大海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可是这个把自己称为旦民的部落,视大海为一首美妙的交响曲,把渔排小屋的摇摆称为母亲的摇篮,这新一代渔排主人,结束了祖祖辈辈海上的漂流生活,现在他们把根扎在渔排上,大黄鱼是他们心目中唯一的希望。
夜幕在徐徐降临,疯狂了一天的台风开始减弱,海浪轻轻抚摸着渔排,没有了惊涛骇浪,却听渔歌四起,点上马灯用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享受到这种田园风味了。
款待我这位胆小、受惊的“山人”的食物是从渔排现捞的大黄鱼,渔民们称呼居住在岸上的人为“山人”,桌面上灿灿的大黄鱼一条用鲜炖熬汤,另一条是油锅红烧。大黄鱼热腾腾的的蒸气弥漫着金黄色的薄物轻纱。白天坐船的折腾,大风的恐惧都被这金黄色的美味所弥补了,官井洋大黄鱼飨我以玉液琼浆,大黄鱼的鲜爽可口,品尝后有一种“黄鱼上桌百味淡”的感觉,大黄鱼口味清醇、肉质洁白、色泽艳丽,不愧为海水鱼中的珍品,俗话说:“鱼头十八味”,那么大黄鱼的鱼头可谓是上品了。
“黄瓜鱼,黄迷迷”这是过去穷苦百姓买不起黄鱼而发出心里感叹的一句谚语,今天,大黄鱼人工养殖成功了,市场的产品丰富了,这条带着祝福和好运的海水鱼将进入贫民百姓家,为节庆团圆宴增添一道迷人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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