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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文学

凭海临风

  
 
每个月夜花开的时候,静听风潮乐队《我的海洋》,总是深深沉醉其中,星光小岛、沙之印、半岛随想、奔岩、山海之歌……轻柔的吉它,低沉的大提琴,落山风似的长笛,融合在一起,带着蔚蓝的海洋气息,如清泉一样,流淌到心里。
夏天若不亲近大海,总觉得少了什么,脑中有关夏的画面,总是离不了鸥鸟飞翔的蓝色大海。在夏的音符里,少了它,便少了一个灵动抒情的主旋律,一季错过了与海的相约,心内似有微尘暗蒙,少了清凉海风的吹拂,也会隐隐地怅然若失。
今夏去了山东日照的海边,虽没有大连、青岛的海有名,然而海边行人稀少,海天茫茫,静听浪花低语,涛声拍岸,落日、海风、霞光,这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海洋。
傍晚的海边,蓝天澄澈,海水与天空的颜色本来蓝得一致,可绚丽的晚霞辉映过来,浪波的线条,好似闪闪缎带,片片烁着金光。无际的海,便如一块阔大的纯蓝丝绸,绣上了一朵朵灿黄的百合花,且因风的摆动,随时准备开出它的花瓣了。
黄昏的海水,已微温而沁凉,海浪略汹涌,此刻,我们也如鱼儿一样,一同游向深深的海洋。
躺在海的怀抱里,如乘于起伏的舟子中,随着海浪,一波一波地飘来荡去,胳膊尽情伸展划动,浪头一浪高过一浪,打湿了头发,口中充满了海水的味道,可心情仍是陶然的,与海一起接受风浪的洗礼,那种畅快的心境,自是无法言喻。
伏于海面,感觉着大海与飞潮的曲调相合,它正伴着落潮吟唱叠句,并随其韵律涨落升沉。我在默想,海的另一端,某处静寂的沙滩,礁石碧浪旁,是否有我相识的天涯故人,也正同时凝思海洋?
踏在细白温软的沙滩上,绵细的沙捧在手中,从指间滑落,若微尘轻飘,与夏威夷海滩的细沙,真是好有一比。在银白沙滩上,或奔跑,或开着渔民应景的敞蓬车,四面八方任意驰骋,别有一番情趣。
有时,孩子们赤着嫩白的小脚,走在浅浅的海岸线上,偶尔捡着了小海螺,侧耳倾听,海风呼呼地响,小小海螺,也在唱着一支大海的歌吗?而我们,则任海风吹动长发,溅湿裙裳,尽情向前奔跑。海天苍茫无际,白云盈洁朗照,阳光,沙滩,海浪,只是少了老船长,一切如电影中掠过的画面,想起了早期台湾文艺片中的镜头。
海边泊着一只孤独的渔船,这是与江南渔船所不同的,船的两头高且尖,弯弯耸立着,桅杆直指向天空,有点像古代的战船了。渔船随着层层上涌的浪涛,有节奏地摇晃,在遥远的天空底下,远远望过去,这汪洋中的一条船,颇有些远古凄清的味道。
坐上快艇,层层海浪如洁白的玉兰花,驮着快艇飞速向前,海鸥在前方招唤,海风在耳畔呼啸。凭海临风,海天一碧,轻柔的阳光宛然在微笑,晴空万里,眼前的蔚蓝世界无遮无拦。几个人乘着白艇,飞在浪花里,确如坐在白鹅的背上,想起屠格涅夫散文中所描写的:“白蔷薇和铃兰的落英,雨也似的飘洒在我们身上。从另一些岛屿上,突然飞起了许多彩虹色的长翼鸟。鸟儿在我们头上盘旋,铃兰和蔷薇消失在流过我们小舟两侧的珍珠般的浪花里……”
不觉夕阳隐到了海平面,东方微露小星,海涛的声音渐缓渐低沉,潮水唱起了摇篮曲,星星与淡红的霞光同在,此刻,如果星星也有声音,大海定能听到吧。
天空渐暗,由于行程匆匆,该与海依依告别了,不能欣赏到夜色中的大海,于我来说,不能不是一件憾事。曾读三毛的书,看到她与荷西,在夜的海边看烟花的情形,空阔无人黑暗的海面上,仰望夜空,看那绚丽的烟花,瞬间散发灿烂光华,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顷刻宛如烟花,该是何等的壮观与凄美?
也只有等来年夏天,再次相逢于大海,来看“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的情景,这样想着,又一个期待,便在心底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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