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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文学

时光·海

 

最美的时光,记忆中的大海,浪花缱绻蔚蓝色的天幕,海边清冷的风像是将要离别的告白。我搜寻脑海里的曾经,没想到不经意间触碰尘封的往事。往事蔓延的枝芽在我心中瞬间无法抑制地生长开来。
又是一场春雨,在暮色黯淡之间降临到这座城市。城市高耸的建筑物如一把倚天的巨剑在大雨模糊中仿佛挥舞着。有人问,时光是否一往无前,不曾回头?没人能回答。或许,像这场雨,落下,就是尽头,而它的过往只能在记忆中找寻。
我悄悄地回忆,发现了一片落寞的大海。
那天也是这样一场雨,有点清冷,衣衫单薄,却突然想要看海,于是就那么去了。草长莺飞的二月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雨幕给我久违的海浪披上一层外衣,朦朦胧胧,宛如新见。飘渺的雨丝使景物如画,画上那最近的一抹黄色是因春潮而湿润的沙滩,左方的白色是一座屹立的灯塔,在迷雾般的天气中显得特别醒目。再往左是一片居民区,一色低矮的平房,房前的空地种着零零星星的几丛植物——红红绿绿苑中花,格外娇艳。
春色之下的浪花异常温柔,轻抚着大地。耳中响起海浪“哗……哗……”的声音,呈一条条直线的白色浪花翻腾着滑向沙滩,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湿润的记号。
海浪不停重复着,像时间滴滴答答,永远不会停止。虽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次都那么相似,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就算再相似,也只是相似而已。
有人说时光最是无情,因为它总是带走美好的,毫不留情,你无法抗拒。最伟大的战士也得在它面前俯首称臣,最快速的火箭也追不上它一丝一毫的影子。就像每日在东方升起的朝阳,而早上的阳光,在我眼中仿似晶莹的碎片。空气中有一丝特别的味道,是芬芳的花香。随时间的推移:中午、午后、傍晚,空气中残留的香味也越来越淡,几不可闻。其实那也只是清晨特有的感觉罢了。太阳升起的地方,是大海的方向。迎着太阳行进,阳光在眼角生辉。
迷迷蒙蒙宛若梦中。
而在梦中,夜幕高悬着明月,圆如玉盘,在黑暗的海面上撒下一条波光鳞鳞的缎带。无边的夜色没有尽头,等不到白昼到来,永远伴随着这淡淡的月光。
我一个人慢慢踱着步,经过石走廊,摩挲白漆栏杆,望向那片海,它显得那么静谧。视线左移就是那座白色的灯塔,在夜晚的笼罩下威风凛凛,让我暂时忘却孤单,却更害怕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攀爬上怪石嶙峋的礁岩,看看海,吹吹海风,想填满不可填满的空虚,自我陶醉着。转身,白塔更近了,黑茫茫压得我透不过气,心中喷薄着一丝丝恐惧,充满我的胸臆。我却步了,头也不回离开。
脑海中回荡着那液体般的黑色,久久不能忘怀,像熟悉的旋律。在我心中的海,然道就是这样?
可我明明记得,那艳阳下的碧海蓝天,是我童年的游乐场,我所有的欢声笑语都埋藏在一朵朵温柔的白色浪花里。这是错觉吗,为什么那么真实?久违的笑脸仿佛就在我眼前绽放,闭上眼,阳光就充满胸怀。
时间回到年少时候,那是很远以前的记忆。每年夏天总和家人到海边来。犹记得那时候的笑脸更加纯真,海水也更清澈。那时愉悦的心情,现在还记忆犹新,迫不及待地投入大海的怀抱,像所有在海边的孩子一样,尽情地嬉戏。
在孩子的眼中,一切都会显得那么新奇,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最好的玩伴。可是长大后,新奇感消失不见,像秋季萧瑟的海边,天气渐冷,不再现游客如织的场景。添在身上的衣物也不能再那么单薄。秋风阵阵,天气微凉。穹苍之下的所有一切都变得苍茫,仿佛镀上了一层迷雾。
这时海边的天气确是微微有点凉意的,但在这天气的凉意之外,海边的气氛是另一种莫名的悲凉。
而冬季,是更深一层的清冷气象。岑参的诗:“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也许说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呼啸而过的风更冷了,海水撞击在礁石上激起千层浪,有人就爱这种壮丽。
一年四季中,在春天,感觉这片海是温柔的;在夏天,感觉这片海是热情的;在秋天,感觉这片海是萧索的,而冬天,这片海给我的感觉,却不止是冷清,更多了一股凛冽的气息。
我的家乡就是一座沿海的小县城,于是得以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始终有大海的陪伴。在这里,不管日夜更替几许,也不管季节如何变幻,那现实中的大海,和我心中的大海,在我的记忆中交相辉映,却也更是在时光的长河中愈加地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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