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战友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想起驼铃声......”广场上空又开始响起让人难过的“驼铃”声了！又是一群穿着军装的战士们告别军营的时刻！也许在和平时期的军旅生活中，要讲经常最让人伤感的事，莫过于每年一度的战友离别了。

我站在办公室窗台前，望着广场上整整齐齐的战士们，心里涌过无数的感动。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这片绿色的身影在这里出现了。自从到码头附近的单位工作，总能在这个秋风乍寒的季节看到战士们离开时聚合的场面。有一次，我走近了他们，能够亲眼看到他们眼角流下的眼泪。因为从未踏入过军营，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军营留给他们的是什么，但是我想总有一些东西会让他们留恋不已，总有一种情怀让他们恋恋不舍，我想这片绿色一定会留给他们青春岁月中最宝贵的东西。

整整齐齐的绿色方队，静静地站在那里，胸前的红花在寒风中显得那样艳丽，每一个穿上军装的人都显得那么精神。有人说和平年代不需要战士们时刻准备牺牲自己，有人说青春岁月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然而这毕竟是少数的，还是有许多许多的年青人踏入这片绿色营地。记得自己有一位同学，曾在哈尔滨当兵2年，当2年后我们再见他的时候，发现他有些地方不一样了。2年的军涯改变他的不仅仅是原先稚嫩的外表，还有从来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果断与坚强。那一刻，我才真正地觉得或许军营真的是让人成长的地方，起码他将一位曾在校园里懦弱胆怯的男孩变得勇敢和坚强，这中间他在军营里的生活让我们好奇，然而叫他细细讲述，他却表示，只有真正地走进去才能体会那种感觉，说得再多也只是表面的。

在音乐声中，一个个要离开的军人，在他们最后一次敬礼的首长面前，战友们面前，亲手摘下心爱的领章和帽徽。首长们一如往年，给每一位离去的军人送上深深的祝福。，“军营生活是一笔有些人没有的宝贵的财富”，当首长们这样说的时候，整整齐齐的方块里有人开始红了眼眶，但是依然不敢动，因为今天他们还是战士，依然这样整齐有序地站着。

集队结束，一些要离去的战士与首长们告别，与战友们拥抱、话别。轮船的汽笛声响起，这些战士缓缓向检票口走去。有些战士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片海岛，有的向留在军营的战友挥手，那一刻我潸然泪下！同事们不明白，我何以站在窗口看得那样出神，我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当兵的朋友。但在我心中一直有个当兵的梦，虽然心里明白那永远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却依然揪着自己的心，我无法理解他们内心的感受，然而看着他们告别的场面，那种揪心的情感，用语言是无法全部表达的！

随着轮船的远去，战士的身影在浪花中慢慢不见，送行的锣鼓声消失了，欢送的红标语不见了，能听见的，只有轮船在渐渐暗下来的码头上空留下的汽笛声。然而，这些战友在这片海岛留下了青春的气息，留下了快乐的身影，给海岛带来了绿色的生机。再过不久，又有一批新兵将会来到，新兵来了，老兵去了，这个码头总是经历着这样的告别。相信每一年，我们依然会感动，每一年，我们依然会流泪。因为，送战友，本来就是伤感的。

又见老同学

 

陪妹妹去美发店洗头，正在独自出神中，耳旁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呵，原来是初中时的一位同学。点头微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一边为妹妹吹着头发一边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闷：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某单位。

噢，那很好啊！

还行吧！我心虚的回答。

喏，燕，怎么样了？果然，他还是问起了她，当年我们算是比较玩得来的同学。

现在杭州，正在学车呢？我淡淡的回答。

她今年订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最后一句。

噢，结婚了！他有些诧异。

不是结婚，是订婚。我补充道。

看着他熟悉而认真地吹着头发，忽然想起前几年与他见过一面，当时他在定海某家美发店里，正欲往宁波发展，于是便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才回来二个月，没办法，要结婚了嘛！他淡淡地回答。

那下次我们再来洗头的时候，你要拿喜糖给我们。我开玩笑说。

一定，一定。那个，燕的电话你有吗？

当时欲往宁波的时候，他也是从我这里问到燕的电话。

有。我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寻找燕的电话号码。

燕的电话，我当然有，当年的同学我只跟燕还有联系，其余的都似在地球上消失了般。今年，不知怎的，忽然一个个出现，先是在燕的订婚仪式上，见到了当年一起主持过学校庆典的小学同学，前几天又在蛋糕店里碰到了同桌的女生，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他。

结婚了……

订婚了……

有女朋友了……

生过小孩了……

每一个见了面的都在间接在汇报着自己的近况。

又见老同学，不知该说些什么。仔细回想前些年见到他的情景，那时好像聊得挺开心的，当时都在定海，刚从学校毕业，虽然距离中学还是隔了几年，但还挺聊得来。今天，不知是因为又相隔了三、四年还是因为彼此都已没有以往的话题。

 

 

关于头发的话题

年少时，母亲认为我头发太多，每天上学要起得很早，扎辫子太烦，于是剪得短短的，像个男孩子。

现在，我开始发愁，有一天还没变老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不知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用脑过度，每天洗头的时候，头发掉了很多，一把一把地掉，觉得自己像电视里放的得了绝症，幸好，有此症状的不是自己一人，原来每个女人，尤其是这把年纪的女人都是这个样了，心才松了一口气。有的时候跟母亲开玩笑地说：如果成了秃头怎么办？母亲笑着说：我都没有发愁，你一个姑娘家担心什么？母亲年过半百，头发依然乌黑，很少看到白头发，发质也很健康，想想女儿应该遗传母亲，自己也不会变成秃头的，心里又宽慰不少。

其实男的还好，如果是秃头，人家说此人有官样，或者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类似的谐语，但是女人，尤其是我们这些身处妙龄的女人来说，头发是身体的宝啊！

读书的时候，被父母管得牢牢的，对头发不敢有太大的要求，反正整天假小子的形象示人，有一天，觉得自己的头发忽然变得好像很长，到村里的理发店里修理了一下，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愣在那里，原来的假小子一下子变成了淑女，因为我把头发剪成了当时最流行的《上海一家人》里诺男的头发。那是第一次，觉得头发带来了改变，好像自从头发变了样以后，行人处事都变得淑女式的，不怎么与男生一起玩了，整天呆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地看书，与女生聊天，不知怎么渐渐变得文静了。

到了初中后，陌生的同学以为我原来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当原来的小学同学告诉他们，以前的我是个假小子，他们不信。当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太长了，学习比以前紧张了，为了省事，又将头发剪短了。第二天，当我出现了教室门口，班上的男生、女生都觉得好像变了一个人，原先温柔细语说话的那个人好像不在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说话大大咧咧的人。其实我依然是我，只是当我感觉自己的头发越来越短的时候，似乎做事越来越干脆，与同学说话也不别别扭扭的。难道头发真的能改变人的性格？现在想来，其实头发的改变只是一种表面现象，那时刚刚是青春期，因为来自心理的改变让自己的性格起了变化。

关于头发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事，因为有许多同学考进了美术学校，到杭州实习回来时，第一次看到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变得很长，觉得他们都有了艺术家的样子。因为觉得电视上艺术家都是长发飘飘的，无论男生女生。最后老同学告诉我，因为在杭州，他们每天扎在画廊里，没时间理头发，也有的不想浪费钱，于是回来是都成了长发飘飘的“艺术家”。呵呵，原来，留长发、邋遢不是他们故意的，是无意的行为。

有人说，女人天生是艺术家，在自己的头发上做文章、在脸上涂脂抹粉，就像画家们涂抹作品一样。但是每天去美发店的时候，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差不多美发店里的发型设计师、理发师都是年轻的男性。

 

玩   具

 

当我们面对着整堆未完成的玩具模型时，看着一个个玩具零件从炉里诞生初具形状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闪过好奇与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大人们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亦或是对着这些玩具闪过了点点的童年回忆。

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些女孩不玩洋娃娃，反正在我小的时候我是不大玩洋娃娃的，反而与男孩子们一起爬上窜下。因为生长在农村，玩的花样是挺多的，虽然没有现在的西洋化玩具也没有多媒体功能，但是有爷爷扎的木头车，脚下四个轮子人可以坐在上面，前面一个人拉着；也有父亲用钢筋折的铁环，虽然我是女孩，但与男孩一起比赛谁滑得远滑得溜……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当然也有自己制作的娃娃，用母亲裁衣多出来的布扎成一个娃娃，把她画成哭的、笑的甚至是没有表情的，自己一个人陶醉着。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与男孩儿一起捉蜻蜓、捉蝌蚪，这些小动物也成了我们手中的玩具，后来明白，这些是益虫，还悄悄地放了它们。

我们儿时的玩具，不知还有谁在玩？我所说的我们其实也只是奔三十的年青人而已。可是与现在活蹦乱跳的孩子一比，我们就显得很老很落伍了。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的条件好得太多了，虽然我们也是80年代生人，虽然我们能够在70年代生人中充年轻。我们儿时的游戏中，男生滚铁环，折飞机，用弹弓打靶，女生跳皮筋，用自己的小手缝布娃娃，过家家……仅管与现在的孩子相比我们那时的玩具显得寒酸，可是就是这样的纯朴的玩具为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欢乐。

现在的孩子生活比我们当年幸福，玩具比我们当年高档和新科技化，但游戏却不比我们丰富，也许他们的学习压力比我们当年多得太多了，课余时间比我们少了。那天无意间问学生，平时除了做作业做什么？他们一个个居然说除了看电视外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了。还有几个成绩好的学生一脸的懊悔说，每次放假就被家人逼着去上补习，有时还请家教，属于自己的时间根本就没有。

其实我们童年时盼望着自己有一张成熟的脸，而成人了又向往童心无邪的时光，在那童心无邪的时光里最让我们感怀的就是与童年伙伴一起游戏的快乐吧。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当时没有那么丰富的童年生活，现在的我们又有多少美好可以回味呢？作为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值很高是好事，这有时会带动孩子的进步，作为教师对学生的要求很高是好事，这有时会让学生更进一步。可是玩具本身对于孩子的童年来说不可少的。现在的孩子，玩具更具广泛性。我们年少时的玩具成了回忆中的梦想，孩子们满满的课程和电视取代了它。其实玩具是游戏的内容之一，而游戏是人类对自身的社会生活的一种模拟。望远镜的发明来自游戏，望远镜起初是玩具，听诊的发明来自游戏，吸诊开始也是孩子手中的玩具，许多人类的发明与游戏息息相关，与玩具息息相关。

E时代的学生与我们那时相比，他们拥有的玩具其实比我们那时远远高级多了。他们可以在电脑里打游戏，他们可以上网与人打游戏，比我们那时的男生玩得随意而精彩。而现在的女生拿着买来的针线来个“十字绣”，比我们那时玩得精致而幽雅。

E时代的玩具具有现代的信息，具有传统的惋惜。也许E时代的男生很少会玩铁环玩得溜的，也许E时代的男生很少会将那靶打准的；而那E时代的女生很少会有将一块没用的布变幻成布娃娃的，也不常有刺绣很好的女生。

玩具是童年不可少的一部分，少了童年人生就少了一些童趣，而没有童趣的童年是多么遗憾。

E时代的玩具其实多彩且极具智慧。E时代的少年相对来说就聪明而且富于冒险。可是恰恰相反，我们的大人总是将那些玩具从孩子手中剥夺，我们的大人总是害怕让孩子冒险。我们正在剥夺孩子们的快乐与他们的童趣。真是害怕，等到有一天孩子长大了，想要回忆自己的童年却发现是一片空白，脑海中只有那些题海与零星的电视片断。

对于E时代的孩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在父母眼里他们比自己当孩子时狡猾，比自己那时勇敢，会与自己顶嘴会与自己讨论；在教师眼中他们比自己当学生时难管，会与老师争吵，会与老师不相上下在课堂上交锋；在社会眼中他们比90年代的孩子更有青春气息，比80年代的孩子更有冒险心。

无论哪朝哪代，无论是穷孩子还是富孩子，玩具永远是童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社会进步了，游戏变了，玩具变了，我相信童心是不会变的。

 

如果我是一条鱼

 

那天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说有一种很神奇的锦鱼（俗称日本鲤鱼），如果你将它放在小鱼缸里饲养它，它只会长到两三寸长；如果你把安放入大鱼缸或者池塘中，它就能长至六寸到一尺长；放进大一些的池塘，它能长到一尺半长；如果把安放进大湖之中，让它不受限制地充分生长，有朝一日它可能会长达三尺。这种鱼能长到多大，与池塘的大小有直接关系。

我发现人类其实就是那一种鱼，只是很多人都没能跳出一块天空，只能缩在鱼缸里走完自己的一生。

拿我自己与舅舅的女儿对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生，如果说我们是两条鱼，那么我是在池塘里，她是在海洋里了。表妹现在法国工作，小时候成绩一般，高中考入了重点中学，后又考进了杭州大学，在表妹考入杭大的那一年，杭大合并到浙大，表妹一下子成了浙大学生，后又留学法国，现在她每月的工资相当于我一年的收入。也许我们本就不是一样的鱼，或许我们本就是同样的鱼，但我们投入的环境不同，于是就注定了我们的人生不同。

如果我们是那条鱼，我与表妹的池塘是否有太多的不同呢？其实我们身处的池塘大小与我们的努力有关，与我们父母的教育有关，也与我们父母的文化知识有关，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表妹一路走下来的文化教育离不开舅舅的高瞻远瞩。舅舅本身的学习能力很强，当整个海岛还对电脑迷惑不解的时候，他已经自学完成了基本操作，并不惜血本花钱买了一台电脑。而当时，我们对电脑的认识是很陌生的。当我们在学校里开始学着电脑的时候，表妹已经在舅舅的指导下考完了证书、能够用英语在计算机上打一篇篇的文章，而我还只是会背五笔，连上机的机会都很少。因为，当时我读书的时候，选择的是一所三流的中专学校，老师们自己都不太会搞计算机，于是我们只能混着结束了学业。当我开始对电脑有所认识的认识，表妹已经在法国实习了，拿着1万元的薪水，讲述在法国的浪漫人生。当我开始会用电子邮件的时候，表妹开始用英语给我发信，而我对着表妹发来的英语只能跑到书店买一本英汉词典，一字一字地对照，虽然后来学会了在网上翻译，但还是对着英语有一种痛心的恨。

我想，我与表妹都是一条鱼。而我不知是不是能够跳出鱼缸，或者能够跳进小河。那么表妹是在河里还是在海里呢，而我能不能有一天跳进海里呢？或者说，对于我来说，目前的环境就是属于我的大海？

有人说鱼的生存环境有很大的不同，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河里的鱼放到海里就会失去生命，而海里的鱼离开了海就无法在河里生活，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条鱼，那么有生活在海里的，也有属于河里的，也许表妹是一条海里的鱼，拥有更大的天空，而我只是河里的鱼，不能流向奔腾的大海，只能在淡淡的环境中过着淡淡的人生。生活中有多少条海里的鱼，又有多少条河里的鱼呢？是不是每一条鱼最终都有自己的归属，那么终究哪里是我的天空？

告别

城市的黑夜是一张炫烂的脸孔

五彩的霓虹灯笑得诡异

突然，一阵清香

把她从迷茫中惊醒

瞪着浑浊的双眼，定一定神

她向前凝望

卖夜宵的婆婆一张慈祥的笑脸

激起了心底的温暖

突越时空，她想起了离开时母亲的脸庞

那无奈的无声的表情

走吧 走吧 

不要后悔就行

走吧！勇敢地走吧！

青春就是要燃烧一次

只是没有预料到一路的风雨这样大

前方的灯光这样暗

呵，快天亮了，

不用后悔

告别这个黑夜

在凌晨回家

写于20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