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慧散文
五星级父亲
李慧慧
我工作单位的楼下是轮船售票处。
冬天里的某一天我加夜班到凌晨两点,打开单位大门的时候,发现售票处外面的花坛边有一个人蜷缩着身子,起初我以为是父亲来接我了。我家离单位有好长一段路,父亲担心我一个姑娘家晚上回家不安全,又怕我总是麻烦同事,于是遇到加夜班,父亲便早早地开着那破旧的拖拉机来接我。一同加班的同事便开玩笑地说:“你的父亲牌宝马车来接你了。”习惯了同事的玩笑,我倒没什么,父亲却总是怕我在单位不好意思,偷偷地把拖拉机停在离单位有点远的地方,然后打个电话通知我到了。花坛边的这个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过来急急地问道:“姑娘,售票处的门开了吗?”我才发现原来不是父亲,是一位乘客。
“你要买票吗?离开门还有4个多钟头呢!”我着实吃了一惊,建议他先回家去。我经常看到买票的人提前几分钟来排队,但这么早还是第一个,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候船室早晨6点以前是关门的,他是昨天晚上就待在这里的还是半夜从家里出来的?
也许感到有点冷,那人站起来跺跺脚搓搓手说:“我家不在这里。”听他的口音分明是本地人,或许家在外岛,没有回去的船了,所以才一直待在花坛边吧。我劝他先去附近的小旅馆住一晚,好好睡一觉,6点多的时候再来,顺便安慰他说:“不是周末,票不会太紧张的。”
正在劝他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耳旁,我听不到手机那头的话语,只听到我眼前的这个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对,没船了……哪能呢……住在宾馆呢……真的,条件挺好的,真像五星级呢……是住了,真的真的……听听……我刚跟一位女服务员说话呢……”放下电话,他憨憨地对我一笑:“呵呵,让你见笑了,是我的女儿,刚上大学,送完她回来时错过了末班船。”我笑笑,看他的穿着住一晚宾馆应该还是消费得起的吧,或许是舍不得那几十块钱,而原因应该是手机那头的人吧。此时,我的手机响了,父亲通知我他已经在附近等我了。我便匆匆地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在回家的路上,我跟父亲谈起了这个人。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多数父亲都有这样的经历。”我转过头望着父亲,忽然想起多年前,我考取了外地一所高校,父亲陪我到学校报到的事情。那天,办完手续,父亲看我都整理好了,便想坐末班车回去。我见劝不住父亲,便想陪父亲到车站去。父亲拒绝说,陪他到校门口就行了。我依了父亲,只陪他到校门口,看着他坐上公交车。回到寝室,过了半个小时,室友丽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给我的,我非常诧异。那时我们家挺穷的,我读书的钱有一半是借的,所以还没有手机,全校也只有家境富裕的个别同学有BP机、手机什么的。父亲说已经在汽车站了,已经买到票了,晚上就能坐车回去了,叫我别担心。
想到那年的事情,我忽然问父亲:“当年您是不是像那个人一样待在汽车站一夜呀?”父亲带着疑惑问:“什么时候啊?”我详细地说了当年的事情,父亲一脸的迷惘,最后说:“真的记不清了,有那样的事情吗?”我想或许父亲是真的忘了有过这件事。
此后有一天,我从母亲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年,父亲其实错过了最后一班长途车,但怕我担心着急,所以才打了我同学的手机,骗我说已经买好票了。其实因为没有车票,他连候车室也进不去,售票处关了门,想住小旅馆,又舍不得花钱,后来他就在售票处的台阶上坐着,坐了整整10个钟头。回到家后,还对母亲撒谎说:“在一家旅馆住了一晚,虽然是小旅馆,看起来像是五星级似的,服务态度相当好的。”
我知道,要不是后来感冒严重,母亲起了疑心,父亲是永远不会说出来的。
(发《北京青年报》
婺源的那一片黄色
李慧慧
是在意料之外来到了婺源,这原本不在此次行程之内,却出乎我想像之外的美丽。
这是个创造旅游经济的年代,每个地方挖空心思把自己的资源发挥到极限,没有资源也要创造资源,每一次踏上某个地方的旅游景区,每一处外表看来自然的景点总能看到多多少少明显或者不明显的人为雕塑的痕迹。所以这次出发之前就不敢抱太多的希望,然而去之前曾无意间看到过婺源的有关资料,模模糊糊的,知道那里的油菜花是最漂亮的,印象中有一幅许多女孩在金灿灿的油菜花里玩耍的画面,拍的很美,但因为所学的专业多少与美术有些关联,又因为自己爱好摄影,知道有时候拍出来的画面与实际中看到的会有存留一些水分,所以,怀着不喜不忧的心情踏上了旅途,或许是怕怀着太多的希望而让自己产生了太大的失落。
去的是婺源的小桥流水人家“李坑”,许是因为自己姓李,在同行的朋友们纷纷找着最佳景点留影纪念的时候,我却呆呆地立在一旁,脑海里浮想翩翩,心里面更是百转千回。我在想,这里是不是曾有我先辈的影子?是不是在那久的没有历史记载的年月里,曾有我的先人在这里留下过什么?既而又笑自己,这样去寻根问柳有什么意义呢?哪怕真有什么,也在浩如烟海的历史中消失了,留在世上的我还是我,李坑还是李坑,我们所有的联系只是同姓,仅此而已。于是,嘴角带笑跟着别人的步履坚定地开始沿着导游的路线行走。
一样的东西或者说一样的色彩,一点或者一滴是微不足道的,也许如同某件事某个人,积累到一定的量就能够造成某些影响。这片黄色也是如此,如果长在一般的田野里,一株是不起眼的,或许在沙漠里它是惊人的,然而在这个四面是山,四处是草的村落里,一株是引不起来此旅游的外乡人多大的兴趣的,尤其对于本就出生于乡野的我们来说,一株在我们的视野里常常是视而不见的,哪怕是好几株或者好几片,因为,我们也常常能够看到,好比一粒水珠流入大海,我们是不会产生多大的遐思与梦想的。而这里的一片是不同的,仅管同行的朋友来之前有过更大的期望,她的期望是望不到边的黄色,而我们眼里所见,是踮起脚尖能够望得到边的一片,仅管同样是一片,仅管她的眼里有着赞叹,话语里却带了淡淡的失望,然而,好在我来之前抱着不喜不忧的态度,何况还是与我们家乡的那一片有着太多的不同。
这里是一片连着一片,是一浪接着一浪,有别于大海白色的一浪浪,有别于视野所及沙滩金色的一浪浪,这一片黄色是安静的,哪怕偶而惊起的黄色浪花也是害羞的,犹如古时被掀起嫁纱的新嫁娘,那种不经意的微笑与害羞,会让人从心里产生一种怜惜。
有人喜欢灿烂的东西,这种偏爱缘于它的恣意烂漫和朝气蓬勃,而我则不同。我本是农村的孩子,对钢筋水泥不像城里人那样反感,对小桥流水也不是特别矫情地说如何想念,因为几乎每天生活在乡村的气息中,但这一片黄色还是引起我特别大的震憾。同行的朋友说,这有什么啊?而我却在这一片黄色中看到了如母亲那样坚强努力的背影。
三月,我的家乡也有油菜花,“油菜吐芳华,千里尽金黄”,前些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一片片黄色铺满我家对面的那座山坡,高低起伏,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真是,那是很早以前,虽然不能同脚踩的这片黄色相比,但也有那连绵的色彩,耀眼极了。每次我走出家门,似乎能够闻到对面山上清新的空气,来自山上油菜花的色彩给了我清晨最好的心情,走路都带着生气。现在种的人少了,成片的黄色是那样漫不经心,似乎画家在坑坑洼洼的山上,那么随意的这边一点那边一抹,虽然扎眼却没有层次,有些杂乱。工作在县城,这个季节从家到单位30分钟的公交车上沿途也会闪过一块一块的油菜花,但总归是三三两两地,没有形成耀眼夺目的一片,还是杂乱。
所在的村如今很少有人种油菜花了,答案基本一致。种油菜花时间周期长,收获少,而本村人在外打工或者帮别人干活一周的收入绝对抵得过种植油菜花的收入。美丽又怎么样?谁愿意让家里贫穷着,让地里美丽着?我家也曾种过油菜花,只有那么少的一领地,估计不到一百株。虽然现在的家庭身份上仍然是农民,但我们连院子里的花坛上都懒的种葱了,倒是母亲还时不时地栽上几株花草。父亲从来没有出现在油菜花里,只有母亲的身影常常在夕阳中忙碌着。因为父亲常年开着那辆破旧的拖拉机早出晚归,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打理我家那些不怎么多的庄稼地。母亲是属于小城里的人,嫁给父亲之前从来不知如何拿锄头,对于这些庄稼其实也不怎么了解,但她不愿意闲着,跟着村里的老人们学着撒下点什么。在母亲的精心打理下,这片庄稼地长势良好,油菜花开得很灿烂。从来没有问过母亲,当她第一次看过油菜花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也如同我初次看见婺源的这片油菜花一样?
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油菜花开的时节,一放下书包就跑到地里,远远地看见母亲弯腰拔起一株株已经结果的油菜花,然后娴熟地放在一旁。我挽起袖子,帮着母亲把割下来的油菜花扎成一堆,然后跟在母亲身后慢慢悠悠地回家。接着会把油菜花放在院子里晒些时候,等到干燥了,用脚使劲地在上面踩,或者拿根扁担用力地敲,直到把所有的油菜花籽都打落,然后炼油或者卖给别人。那时的母亲,整天在地里忙碌着,健康而快乐,充满了朝气,虽然年幼,却觉得母亲的身影在夕阳中是那样的美丽动人。那时年轻的母亲,仅管口头上总会抱怨父亲有空时怎么就不像别人家的男人,在地里帮点忙,但心里还是乐滋滋地,拿着菜籽油挺有成就感。最近几年,母亲身体有点差,而且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午饭基本不在家里吃,母亲一个人也就随便的应付了事。家里的稻田成了累赘,山里的空地成了疙瘩,虽然国家现在不用收农业税,望着那片空地母亲还是有些难过,于是成天在村里打听谁家还要地的,免费给他种,总算找到几家,陆陆续续交给别人种。母亲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与婺源相比,我们那些田地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据导游介绍,她家也是农民,每个人三四亩地,我们哩,一人才三四分地,还嫌麻烦,但三四亩地据说丰收后的实际收入只有三四百块。同行中人望着那在田地里耕地的农民,嘀咕:三四百,请人吃一餐都不够啊!导游无奈地笑笑:你们这样不具可比性啊。当然,我也不在三四百块请人吃一餐的收入层,但我会花二三百块买一件衣服,仅管或许只是二三个月偶而为之,仅管我在别人眼中也是贫穷的一族,起码还没有在县城买上房子,但这一刻我还是有些悲观。我不知道是在悲观谁?自己还是那个田地里的农民,或者是早出晚归的父亲,亦或是与我们一样的人?
在李坑,望着闲哉悠哉在桥墩下洗菜的妇人,联想到刚刚视野里的那片黄色,心里有许多疑问产生。为什么他们愿意这样住在这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呢?他们会如何处理结了果的油菜花呢?导游说,当地政府规定,如果建房子里面的装潢随自己定,但外表一定要白墙青瓦,保持徽式农舍的形状。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些,或许是导游没有听清我的问题,她没有回答我关于油菜花的最后结果,但我能够猜到,因为当一位游人不小心踩进了油菜花里,一位当地的农民快速地跑了出来,细心地扶起了油菜花,在他眼里油菜花不只是这片旅游景区的装饰,而是与他生活息息相关的。
婺源本就不同于我们海岛的山野,也许被誉为“全国最美的村庄”,有许多的原因。自己家乡的油菜花,没有婺源这般的气势,更像一幅淡淡的水彩画,但依然透露着春意盎然的生机,婺源的这片油菜花是另一种意韵。漫山遍野,如同一块块大幅的黄色织锦补缀在清山 绿水间,色彩上的巨大冲击让人如同跌落在童话世界中,迷醉而忘返。
因为婺源至今保留着古代城镇和农村的原貌,百鸟争鸣,百花齐放,坐落于红尘而俨然超脱凡尘,成片的油菜花盛开于徽式农舍间,那种返璞归真的神韵尽在其中,有着“最美”的感觉。据说,广东也有一个油菜花主题旅游景区,有油菜花多达3000多亩,分布面积之大在整个广东省是罕见的。3000多亩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会像这里一样吗?或许才是朋友心中真正期望的那样一眼望不到边?据说,常年以来,由于炼制家庭食用油的需要,广东那片油菜花旅游景区当地村民一直保持着种植油菜的传统,但是关于旅游,村民们却不曾想过。随着连片油菜花的盛开,美丽的田园春色成了外来游客的附加景区。而婺源一垄一垄的青青梯田边,白墙青瓦与满眼的青山绿水相映成景,再辅以金黄的油菜,确似人间仙境。听导游讲解,这里的开发较晚,或许开发的晚了,所以今天才能看到保留的较好的风貌。身后同行的游人,悄悄地嘀咕:我的心情好像被施了魔法。真的是“最后的香格里拉”……黄色的油菜花、白色的梨花和粉红的桃花争芳斗艳,更有知名与不知名的鸟鸣声放歌山谷,能不让人沉醉?难怪装备齐全的摄影家们和一些驴友们,纷纷选择最佳点“咔嚓”声不断,游人们也纷纷闪光灯不断。
当然,李坑不单只是耀眼的黄色,民居宅院,古老安静,小桥流水,都是让人驻足的理由。我们的脚步也没有多么地惊扰居住在此人们的那份悠闲,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进进出出的陌生人。
表面看来,婺源的黄色是安静的美丽的,李坑是纯朴的,但我不知道无声是不是代表一种幸福?只知道,当我拿起手中的相机欲拍那位可爱的女孩坐在奇怪的桶里的时候,孩子的母亲愤怒地扔下手中的活,叽里哇啦一通,我忽然高兴,原来他们的某些意识还是挺强的嘛!既而后面一位朋友的一句话,粉碎了我的这一发现,让我觉得如鲠在喉,那位母亲的意思,要拍照可以,但要付10块钱。原来,小孩只是母亲手中的道具!我关掉手中的相机,默默地看着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心情沉重的转身就走。如果有一天,孩子长大了,会为母亲的这一举动哭泣还是心疼呢?
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把婺源每个村落的油菜花看完。但能够感受到开在山野间的每一朵油菜花,每一根嫩绿的枝茎,都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想要拼命地汲取阳光,在天地间焕发出灿烂的光芒。但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产生一些忐忑,不知某年某月,那个孩子和母亲是否也如这片黄色一样有了灿烂的微笑。
(发于《浙江作家》2009年第4期,获2009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优秀奖)
海坛走笔
李慧慧
从岱山县城开车一直往东,到沙滩上,再没处可去,所见之处只剩下海,所幸还有海坛。
走进海坛,走过那刻满音符的石阶,极目远眺,只见碧空无垠,让人顿感人生须臾、生命渺小。而那在阳光下通体金光闪闪、熠熠生辉的定海神针,柱上四条龙灵动飞扬,焕发着神秘的色彩,有一种传说赋予的力量。
古人敬畏天、崇敬天、祭拜天,希望得到上苍的庇护和福祉,皇帝也不例外,于是北京有了天坛和地坛。天坛的每一座建筑都雕刻着历史的记忆,翻开天坛的历史,既有古代祭天祈谷的文化,也有近代惨遭入侵的蹂躏史,更有民国时期的祭天丑剧。如果说天坛与地坛写满了明清两个朝代的血雨腥风以及一个朝代的智慧、腐败和败落,那么这座立于东边小镇的海坛,则写满了渔民对于生活的追求、对于家人的牵挂以及对于未来的祝福,当然还有一个悠久的历史传说。
旧时,渔民对于海龙王深信不疑,过去由于海上渔业生产比较危险,渔民出海前总会祈求海龙王的保佑,这种心理上的虔诚的寄托,逐渐演变成了今天辉煌的祭海活动。如今的祭海仪式虽然仍是海边渔家最重要的节日,但却不断注入了新的内涵,成为人们崇敬海洋、欢庆丰收、祈福平安的群众性民俗活动。现今的渔民更把眼光投得遥远,伏季休渔,感谢龙王。在这块圣地祭海虽然只是一种仪式,却又不止是简单的一场仪式,仪式背后对于海洋除了感恩,还有善待,只有今日的善待才会有更丰富的明天。
当然,海坛设在这里不是随意而设的,设在这里是传统与现代、传说与历史巧妙地结合。因为如今海坛的所在地,其前身就有许多的传奇。
据传,隋朝的某一年,骠骑将军陈棱奉命伐流求,带着兵马走海路,出杭州湾,经岱衢洋,在岱山岛东北的海湾停泊候潮,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如何能够顺利地到达流求而又不损兵折将呢?陈棱便在这块地方,通过刑马祭神,祈求神灵相助,以保佑他们顺风顺水,高奏凯歌。是不是因为这次的刑马祭神,才有了 “二月乙巳,武贲郎将陈棱、朝请大夫张镇州击流求破之。献俘万七千口”。才有了陈棱被隋炀帝加赏为右光禄大夫,这个不得而知。在古代, “杀牲祭神”是经常有的事,例如遇到灾害、出猎、军队出征、订立盟约,或逢重大节庆等。祭品则以牛、羊、猪、马、犬、鸡六畜为主。而马,是祭祀中仅次于牛的祭品。自古以来,刑马祭神的并不少见。比如,女真族常刑白马祭天;汉使与匈奴呼韩邪单于订盟时同登匈奴诺水东山,刑白马;唐太宗斩白马,与颉利盟于便桥之上。
而旧时的渔民们对此更是深信不疑,于是在这个地方有了一个海坛的前身。不能否认,这块海坛因为有了这样的传奇与历史的模糊更添了一份神秘。站在海坛,似乎能够听到海天一线的地方传来的战鼓声,能够听到战马嘶鸣的声音,能够听到战士们奋力拼杀的怒吼声。
据说,几百年后,一次台风,有人看到波涛奔涌的海面上卷过来一块大石头,一位姓莫的亭户 (盐民)将这块大石拿了回来,并把它竖在石墩上。谁知那大石说话了 “我乃隋朝陈将军是也!”那声音在空中回荡了很久,隐隐有马甲声传来。乡民们知道了这一灵异,纷纷传说,建造庙堂来供奉陈将军神像。老百姓对于神灵深信不疑,对这位将军更是崇拜有加,祈求他可以同时保佑渔船能够平安回家。这是航海技术落后的年代,百姓对于出海的渔民最简单的要求,这小小的海坛承载了多少责任,才使它在黑暗中、在狂风中发出声声呐喊。
(发《中国海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