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如水的美

 

 

   文/付世女

 

 

那年夏日，阳光从清冽、蔚蓝的天空中泼洒下来的时候，仿佛是被一个透彻的、空明而又略带着焦躁的容器过滤了。换岗位后的茫然，很快被焦虑控制了我的思想。除了埋头工作，最大的爱好便是每每对面居民楼里传来悠扬的二胡声时，便放下手头不太紧要的材料，静静地站在窗口，望着高墙外那一树“灿若烟霞”的合欢，和我的神思在乐音中曼舞。

二胡，时而凄迷和哀怨，时而金戈铁马，时而又沉静舒缓，那旋律在高楼间自由地流淌着。陶醉在二胡奏起的优美意境中的，除了我，还有同事小邱。遇到熟悉的曲调，我和小邱都会情不自禁地和上一番。两只菜鸟，在二胡声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本该焦虑，沉闷的日子。

对面是个怎样的老人？这是我们常常谈起的话题。拉二胡的应该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白发中夹着几丝黑，每当他忘情地拉二胡时，几缕银发就会随着身体的晃动而飘飘然。老人拉二胡时，该是眼睛眯缝着，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安祥的笑，是满意的笑。《二泉映月》、《梁祝》、《敖包相会》……每当舒缓的曲目从琴弓间滑出时，总能让人沉入一种袅袅如秋水样的轻柔之中。于是，空气里便弥漫了人世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万般风情。

窗外的合欢美的淡然，却也美得令人心醉，闭了眼，深深地呼吸着来自合欢的馨香，以及二胡那如水美，你能感觉到它那淡雅的清香，香里略带点甜味儿。就像拉二胡的老人，从纷繁的红尘中沉淀下来，归于恬淡的生活。那种单纯与宁静，隽永得像山涧溪流般细缓流长。

有人说：“离我们最近的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守候，我们可能一分钟就能懂它，也可能要用一辈子。”其实, 那一声骤然的低泣，一脉绵长的诉说，一种寂寥的沧桑……才是一种清浅如茶的灵魂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