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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岱山

东沙角

 
                                    
东沙角,我只是想融入到你原始的身躯里,聆听群雄的大黄鱼发出的“咕咕”叫嚷声。我想走在山咀头那条先人们铺设的石板路面上,捡拾一萝筐渔夫们担着鱼筐嘻嘻哈哈的笑声。我想走上那条原始的商贸街,聆听一次那些外地人听不懂的纯正的讨价还价声。
   东沙老街,如今悬挂着一只只鲜红的灯笼,就象进入了城里的一个古镇。东沙老街,原本木式的墙面已经上了一层新漆,一些积攒着历史尘埃的灰色的墙面又涂脂抹粉的上了一层白色。东沙老街,街坊上已陆续开了几家小店铺,展示着一些仿古的渔民画和贝壳制作的小工艺品。莫不是东沙老街真的想悄悄地进行一场变革,牵引着人们回到已有些渐渐忘却的情节之中……我想,这已经搅动了那些依然居住在街面的老人们本已散落的春心,当我走近他们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们在故意遮掩着一份羞涩,那种初嫁东沙小镇时陌生人观望时才有的羞涩。小镇的墙院有些窄小,如同那些窄小的小巷,江南三月,院内的花已经锦簇地开放,墙院内户主架设的的小煤炉散放着久违的煤气味道,那闪烁的火星让我想起岁月里已有些淡泊的往事。
   原先的我,并不是地地道道的岛城人,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带到了这个四面环海的岛城。原先的我听不惯大海般粗犷的声音,使得童年和少年的我对岛城的一切依然是那么陌生,如同只身来到了一块陌生的地方。原先的我,在大海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渔人粗犷的声音足已让我绕梁三日。原先的我,只对居住的地方略知一二,而对于岛城到底有多大,有几个乡镇却是一无所知。知晓东沙就象一种缘份,那是母亲带我去与她同命运的人家,我只知道到了东沙车站以后,进入那个阿姨家要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面,阿姨家的女儿与我一般大小,在大人们讲话,或是抽泣的时候,我们只是低头看着一些那时学校里常见的小人书,是董存瑞?是黄继光?就象如今那位阿姨身在何方,已是无从查寻。
   转眼又到东沙,已是青年的我。东沙小镇充满了异样的神秘,一股大海的浓香环绕着我。依然是下车,携手走上一段窄窄的小巷,那时的石板路面已有些零乱,就象走在石子路面上,脚底有些痒痒的感觉。耳边响起的是电线杆上的高音广播喇叭传出的“西沙我可爱的家乡”,有些莫名,有些神奇。传说中,东沙最为热闹的横街鱼市、三阳泰南货、鼎和园香干、聚泰祥布庄这些与渔场有关的店面已经变得不再热闹,只有低矮的屋檐,乌黑的瓦片和矮墙上爬满的藤脉还在诉说着古宅往日的历史。走在东沙的每一个角落,我一次次地惊叹于自然的演变,惊叹于历史的沉淀。鱼群的丢失,竟然丢失了一个古镇。我不知道,意念中颗颗珍珠浮于万顷碧波之中的繁华的东沙是否还会再现?
   重回岛城,我已记不清多少次踏足于这块故土,这块享誉着“中国东部沿海著名的渔业商埠”的地方,每次走近却总有一种暗伤轻轻掠过。巷子里的游人甚为稀少,只要你愿意打听那些坐在屋檐下享受闲暇的时光的老人,她们还会念起那些已是缥缈朦胧,犹如仙境的往事,还会轻轻念起着解放初期东沙是全县经济文化中心的历史,还会念起横街鱼市的繁华景象,而我曾是她们的听众,我也愿意做她们的听众。虽然那段各地渔船聚集东沙,船以千计,人达数万的历史已经难以重现。
   最近的几次东沙之行,我已发现了东沙的后人们正在以一个崭新的思维方式轻轻拨开着东沙的古老之锁,行政区域调整后的泥峙镇、高亭司基村的新东沙人已在悄悄汇聚,他们正在用感恩海洋的方式进行着策划与投入,一些历史的老店正在渐渐修复,一些新建的“中国海洋渔业博物馆”、“中国书雕城”已在东沙这块富庶之地聚首。建筑,会自然沉淀起历史的荣耀,每次走近东沙,总免不了走近“董家古宅”、“俞家古宅”、“孙家古宅”,细细地观赏这些建造于明、清时代的建筑,望着这些古宅的飞檐画廊,感受着先人精雕细琢的自然画廊,仿佛又听到了老人们讲述起曾经发生在这个东海小镇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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