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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岱山

东沙古渔镇

 星罗棋布的舟山群岛是一方引人入胜的海天空间,岱山列岛则是群岛中的一串耀眼明珠,而历史悠久的东沙古渔镇,又是岱山岛历史上的重要商埠。

  4月,是一年中踏访东沙古渔镇的最好时节。初到古渔镇,绵绵密密的细雨中,走在渔街上,就像钻进书本读一部渔史。东沙古渔镇像一位饱经岁月沧桑的老渔民,详和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包括他的历史,他的故事,和他罕为人知几乎尘封的细节……

  东沙古渔镇的街巷,多是用红石板铺成,湿漉漉的石板泛着光亮。两侧临街的两层楼木结构房子,多用杉木作板壁,用酱色油漆涂饰,风吹日晒,像渔民的红脸膛,街房虽然显得低矮,却给人以质朴、厚重的感觉。这些建筑多为晚清风格,底层作店铺,楼上用于住人,买卖经营饮食起居尽在其中。邻里乡亲有事,或有客自远方来,站在街边,不论何时,一声呼叫,主人便可推窗迎客,或几言数语解决问题道声“再会”,或“噔噔噔”下楼迎接客商烟茶招待,便利之极。

  横街位于古渔镇的西北侧,历史上这里曾经是水产交易最繁忙之地,交易的品种以名贵的岱衢族大黄鱼著称。根据季节,鲜货、干货不一,史称横街渔市。浙东谚语曰:种田四月半,柯鱼四月半。意思是每年农历四月半,是农民和渔民种田、捕鱼最繁忙也是最辛苦的季节。当地的老人说,从前这个时候,在岱衢洋、大戢洋、猫头洋、大目洋捕鱼,然后在码头卸鱼,鱼市卖鱼,在“鱼厂”加工,提供捕、供、加工、销售“一条龙”服务。

  东沙渔市的繁华,《中国渔业史》、《定海厅志》、《岱山县志》等史志上多有记述。清代诗人王希程的诗,曾描述“海滨生长足生涯,出水鲜鳞处处皆;才见喧阗朝市散,晚潮争集又横街。”我在东沙的海洋博物馆的老照片上,看到过几千爿竹列晒鱼鲞的盛况。竹列鳞次栉比,场面宏大,像展览会一般。1933年出刊的上海《申报》报道说:“东沙角一隅,居民三千,大小店铺四百余号,其商业密度实为罕见。”

  踯躅在东沙古渔镇的街巷,闻着尚有余味的鱼香,任凭细雨默默淋湿头发,我闭目仰面遐想,试图遁入历史的深处……那朝那年,古镇的渔市,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浓重的叫卖声,悠长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南腔北调声……再加上街巷中弥漫着的经久不散的鱼腥味和咸味、汗臭味,好一幅“色香味”俱全的中国古代的市井风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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