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作家茶馆 > 群岛评论 >

群岛评论

《群岛》总100期的海洋诗歌阅读

阅读诗歌的日子久了,会感动自己的写作和阅读视野。因为我发现诗歌的美丽就在于她的简单、执着和阅读。在日常的经历中遭遇诗歌,让简单而又熟悉的广场文字创造精神的享受、构造、体验,是一种纯粹和真实。沙漠因为缺少生灵而沉寂,也因有了生灵而生动。让我们一起进入《群岛》2006年第二期(总第100期)的海洋性诗歌阅读。
方牧:散发着一室浓浓的菜香
诗人方牧体验着一种日常事物的传达。这些事物都自然地和大海获得了联系。方牧将自己处理一个内在对话者,一直在向大海发出自己的邀请,虽然这邀请在写作中难以让人马上接受,但方牧让我们的阅读自然地获得了灵魂出窍状态下与大海相融的乐趣和体验:“紫陶壶的水沸了/安谧的海响起涛声/冲炮着蓬莱仙芝/散发着一室浓浓的菜香”(《听涯居》);“东沙角/海之角/天之角/是海与天的幻美组合/演绎最初的海洋与人类故事”(《东沙角》)。
方牧让大海在心中显形,让许多与大海有关的意象组织起来形成诗歌节奏:“人类就象候鸟/又像洄游的鱼”(《徐福》)
 
李国平:一次多么疼痛的航行
诗歌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因为诗歌本身过于简单。所以我们看到简单的意象、体验,文字堆积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往往需要一两个字就能够传达一种认识、发现、思想和意志。诗人李国平在写作中期待着平谈的写作语言能够透视自己的无声和简单:“在一碧万项的南浦/又是谁独立船头,头持油灯/全部的浮游动作都会/背上呈现出蚌鱼的诞生”(《南浦归帆》)。他努力在甚至竭尽全力的清除写作上的围绕、纠缠和语言上的尴尬,让所有的情节、描述、表达都出现真实的现实的生活画面和写作场景:“那些磨砺得尖锐的/苇叶的双刃/披挂傍晚的夕阳/使空气里滑动的水鸟/沿一根水竹走上岸来”(《石桥春涨》);“用远方的钟声慰安着/暮年逝去的花划。/那怕是最恶劣的气候/天空中仍会有一些星辰/照亮失散的沙粒/聚集成黄金的花冠”(《蒲门晓日》)
诗人李国平有许多的制作、覆盖、校正、存在都被他写进了诗歌。因此让许多语词显得拥挤,故让作品显得过于紧凑,破坏了一些诗歌的本来节奏和完美,应该值得注意。“这尊活的雕塑只是暗示/孤独的鱼迹久远又亲切/升腾的每一次鱼市喧哗/望见横街来得及展开的纯情/化作粗手大脚的鱼族列队前进。“(《横街鱼市》)
 
李越:剪接海与岸的风景
李越深刻地抒写着岱山的平心静气。毫不夸张地说,让李越踏实和解惑的是诗歌写作,让李越不踏实和困惑的也是诗歌写作。因此,了越的写作过程真正地充满了难以排解的写作激情和体验,他让内部的挫折与伤害在写作中都远离了诗歌和写作本身,全部的活力都倾注于写作,让生命得到真正的完整与存在:“是云朵遗弃的儿女/这些船  又为一个梦疯狂/畅饮暗色之血/以悬垂的蝶翅/剪接海与岸的风景“(《高亭港》);”谁使鱼成为不死的偶像/谁的手采摘过神话之果/同时握住命运的奥秘“(《七家村》)。
我们熟悉到忘记了用通过语言来走上诗歌的道路,不断的写作和修改,让写作的意义成为人生的意义和诗歌意义,让写作本身自觉地呈示我们纯真和自然的品格、质地和高度。诗人李越平心静气地写下他认为是好诗的东西,他积极并且执着,只真实地再现诗歌,让自己内心的思维和精神都有有语言的光芒。“琥珀潜逃/月亮之鱼在阴影里老去/波涛的墙面/升起暴风雨的翅膀“(《东剑岛》。
 
姚碧波:和你眼睛对着眼睛
“在我叙述的语言里,无法如同你天真的预言/我仅是真实的记录,确切地难忘和羞于启齿的部分/我从不担心,文字的形式,是我致命的创伤/留下这些,作为心灵的窗口,以便和你眼睛对着眼睛“(《岱山岛》)。姚碧波让更多理性思维和情感的冲突,在语言的张力中得到更多更好的表现,从而展露自我思想的魅力和语言的纯粹。诗人姚碧波的诗歌包含着积极向上的人文关怀,有具体的倾向性,传统性和时代性,独立的情感和思想在写作中拥有了位置和价值。
姚碧波的诗歌要让阅读者在整体上出现完整和顺畅,而日常生活的古籍成为他具体的写作来源和支柱。“当一个渔汛结束时,旗帜猎猎的船队/像鸥鸟般成群归港  而渔场,作为汪洋大海/仍在那里浩荡着“(《渔场》)。
 
白马:海是船的陆地
显然白马的诗歌更符合的阅读口味。这是一种个人化极强的写作,白马在写作中自然的散漫的将意象间的秩序透露出来,穿越着一切过去和现在,色调单纯而又瑰丽:“徐福公你多么勇敢  大胆地嘲弄了一代帝王/也许嘲弄的背后是你/内心对海洋神秘的向往……”(《徐福公祠》)。
“我也不能回到/从前某一时刻/但我多么愿意回到/一个世纪或十个世纪前/站在月平岗/欣赏这白峰积雪”(《白峰积雪》)。诗歌让白马说明了诗人本身想象的灵活,叫我们阅读起来让人神往,仿佛诗歌是一面镜子,照出了阅读的阅读灵魂,也照出了诗人自己的心胸。白马注意着诗歌写作的自然,如果在语言的张力一下一些功夫,会让自己的写作更有力度和高度。
 
孙海义:如风似月那般坦然行走
孙海义的写作文本有极强的私人性。他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宽大的写作场景,让诗歌从容地处理更为广阔的经验。孙海义的私人性给了他处理上的自由和尺度,从而被我理解为高雅与优美。“大海的语言符号中/包涵着深切的寓意/古镇若那巨大的布景/在轻盈的气流中飘飞/今夜,注定要伤透旧梦/放逐年华中的几缕柔情/如风似月那般坦然行走/让遍地的青草开满羊群“(《月照东沙》);”把一粒盐含在口中/就像大海年代久远的梦呓/回归心底,一生中总有如盐的感觉/若心太沉重,盐象闪电注释悲痛“(《岱盐》)。
我们在阅读里,仿佛岱山就在脚下,或者变成了书法,在我们的视野里炫耀着经久不衰的魅力,让我们接受、认识、理解大海和大海内心的岛屿。
 
於国安:我终将随我的祖先死去
“你活着  我终将随我的祖先死去/生生死死的长涂江啊/(我也担心有一天你不会流了,流不动了/说你的人把历史把忘了)“(《长涂江》);”能回去吗/能走出老人黯然眼神中的风俗吗/南头山啊你已植入我的生命并将一同终/结于尘世“(《重回南头山》)。於国安始终是一个模糊和清醒的写作人,他能够分享,理解诗歌的广阔,,却没有深放诗歌的自我交谈。这一点让他的诗歌有点无足轻重、显然失去了应有的平衡。但也正基于这种写作态度,却让於国安自然而然地拔升了生存状态、写作状态、理解状态。因为他自觉地进入了诗歌的内部,让自我模糊,自我交谈给我们呈示了一种独特的诗歌分享和理解,让诗歌成为一种前途,一种归宿,一种语言。
 
江一郎:你不可能忘记它火焰般的亮度
江一郎致力于一种简约、奔跑、义无反顾的诗歌写作。他的执着、学识、经历都会在他的作品里表现出来,让人品和诗品进行本质上的对化和统一,因此他许多的缺点都被诗歌自然地掩盖:“其实这棵神奇的大树/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灯塔/只是它在你的航行中/照亮过一段黑暗的日子/从此,你可以忘记自己/但你不可能忘记它/火焰般的亮度“(《灯塔》);“一旅霜悉就这么淡淡地泊着/下弦月悬在流水/时间在风涛里,桅旗飞起/它如鸟的灵魂超然于欲念之外/渴望夜色抚慰”(《寒舟夜泊》)。
文字的活用使江一郎的诗歌在表达上拥有了本质上的节奏,一定程度上文字的活用使江一郎的诗歌作品具有了形而上的象征,生活时空,意象体系和抒情结构的雷同,并发出一种高度的声音,一起汇入生活的歌唱:“我知道,无尽的飞翔里/哪怕是桅杆/都使鸟/找到坚实的土地”(《桅杆上的鸟》)。
 
李郁葱:在写作的体验里
李郁葱不单单从冲动、本能、欲望出发,而是在写作的体验里加入生命的人格、良知、心地,品质和文本怀。“告别它的夏季,开始了冷地/而窗户向着夜潮敞开/你日夜聆听到的是什么?/我把我伸入到镜子里”(《夜鸟》)。诗人李郁葱将蜇伏于生命中未被惊醒的写作状态提升为写作的舞蹈和重量,让诗歌文本深深地明亮,让诗歌写作一次次拥有精神的回音和觉醒,因为李郁葱将诗歌和自己进行了共同的担戴和拓展。
 
郑复友:孤岛并不是孤岛,岸在远方
诗歌是诗人生命熔炉的瞬间显形,并且在诗人的写作过程中达到丰在的高度。因为真正的诗歌永远都居住在诗人全部的生命之中。“每一次暖流带来浪花/都在提醒/孤岛并不是孤岛/岸在远方(《潮水奏鸣曲》)。诗人郑复友以严肃得几乎流血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生命和语言的深处,让诗歌担戴着生命的纯粹,生命的沉重,生合的痛苦和不断展开飞翔的翅冀。”——兄弟/岸在远方/大陆也曾是孤岛:(《潮水奏鸣曲》)。
郑复以以良知实现与超载自己和诗歌的旷迈。
 
涛:有谁能逃避容纳一切的风暴
“窗外的涛声摇呵,再摇呵/莫把泊了一半的梦唤醒了/莫在耳边轻轻叹又要出海了”(《梦泊谣》)。诗人朱涛杜绝了自我打扮,以写作体验和感情来把握生存和理解。他以情怀以自然以写作憧憬生命的清醒,让生命负面的沉迷放逐在诗歌文本里与自己的现实体验达到整体的大度和超迈。
 
玄子:巡游在祖父的传奇里
玄子将日常琐屑的体验进行凝睇、体味和思索,由此延伸对自己性格、情感、写作的领悟,在根本上接近生存的根本:“推开古街人家那扇虚掩的大门/散发黄金光泽的鱼儿/巡游在祖父的传奇里/窗前几条陈年的鱼鲞  风中轻摇/渔汛的消息离家远去”(《东沙古镇》)。让无限隐藏的生命体验真谛普通、平凡、轻淡得如一缕炊烟,没有人会留意和记忆,但却被诗人玄子瞬间捉住,融入了他的诗歌写作。
 
岸岛:有泥土就生根开花
岸岛对写作过程、写作细节、写作时间有一种特别的偏爱,他在体验里看重时间的进行状态,在写作里创造过程的内在心理状态,从而重构出一种斩新的诗歌生活:“故乡,是一个诱人的节日/漂洋过海,我的姓氏/循着朝代游进一个村落/和其他的植物一样/有泥土就生根开花/这里的气候不错/一粒种子就这样繁衍开来”(《故乡》);“大宅院依旧支撑着它的黄错/它的身躯在余晖显得动人/也许它的故事永远有忠实的读者/但结局肯定波澜不惊”(《旧宅院》)。岸岛对诗歌的理解让诗歌体味着生命延续意义的特殊意义,在写作中充满了过程、细节、时间的体验状态。“好在我们本是藤生植物/我们依恋泥土/我们总在艰难的岁月/攀援而上寻找自己的天空:(《怀念姓氏》)。
诗人岸岛穿越着记忆和现实,在诗歌永不枯竭的河流里,犹如风景。
 
俞耀辉:警恨每一个随时麻木的神经吧!
“光最终失去稳定性/留给风,留给海水,寻欢作乐的它们/意想不到的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浪岗三块山》);“没有比自由来得更幸福/没有比生命来得更美丽/也绝没有比爱来得更持久而沉醉”(《10月3日正午,在秀山九子沙滩》)。具体化、过程化、自省化、概括化的诗人俞耀辉给了我一种巨大的话语生机。真好!
 
颜平:像归巢的鸟儿那样啁啾
“当你看到了美丽的浪花/其实只是看到了表面/镜子下的大海多么深沉/令人恐惧、惶惑/它似乎能够洞穿/我们的心扉和未来”(《大海》)。诗人颜平在客观冷静地还原现实状态,在写作中接近生存的根本,让诗歌留给阅读者对生活瞬间的怀想与追索。“黑色的海面上/只有浪的眼睛/一闪一闪/天真的眼睛/诡秘的眼睛/雪亮的眼睛”(《白色的浪》)。也许,诗人颜平所要显示的诗歌就是要将现实给精神一种极大的折射投影,给自己的境遇、情景添上现实的真实的刻度和体味。
 
 
陆国军:梦想便会在生命深处芬芳
诗人陆国军显然审视和洞察着一些细碎得不能再细的细节,然后融入自己的个人感觉,让内心深处的思想再三的自由涌现:“存一粒盐轻轻翻动/梦想便会在生命深处芬芳”(《走进盐业主题公园》)。显然,陆国军要利用自己坚守的清醒来展开自己写作的翅冀,让被日常琐屑生活浸沧的感知都被迫或自觉地概括了写作体验的转向:“捕鱼的子孙们不再喝咸涩的风/迎来送往旅游的人们/是他们最富饶最甜蜜的网”(《秀山海泥主题公园》)。
 
结束语:群岛的诗歌阅读
二00五年六月我曾为岱山文协成立20周年纪念刊写过一篇题为《海天广阔的生活》的诗歌评海(见《群岛》总第95期)。在《群岛》出版一百期之际,再一次有了一种述说的冲动。六月的蜀南小镇发轮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对《群岛》的阅读让我朴素、悠长、清爽,于是就有了这些文字。
因为《群岛》特殊的写作氛围和状态,我就将本篇评论命名为《群岛的诗歌阅读》。
谢谢《群岛》和他的写作者!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