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海洋诗歌研讨会发言摘要(一)
厉敏:群岛诗歌将生命融入大海
一、追求诗歌内容的丰富性
以李越为例。大海是李越诗歌的表现主体,也是他诠释自己生存状态和命运遭际的宏大背景。其实,李越对大海的感情是复杂变化的。我们从他诗歌标注的年代可以看到,李越的诗有着前后期明显的情感差异。前期的诗明朗,豪放,充满激情,更多的描绘和抒情。而后期的诗在情感的表达上,孤独、坚忍和平和的气氛更多地萦绕着诗行。诗句更趋凝练、纯粹,包含着更多理性的思辩。这与诗人年龄的增长、环境的变迁和生命意识的加深密不可分。
其次,李越诗歌情感的复杂性表现在对大海和命运的多层面的诠释上。这是诗人真正将生命融入大海,用敏感的心灵感悟自然与人生,真切体验生命在历险与幻灭中的痛苦与欢乐的结果。诗人心中的海是一个矛盾体,“一半火热,一般冰冷”,“和平而充满动荡”,藏着“任性、美丽,难解的神秘在诗人眼中,大海与渔人是不可分离的一种依存关系,而且这种关系由来已久尽管海充满动荡与凶险,渔人随时都可能葬身鱼腹,但因长期的对立与厮守,双方都摸透了对方的脾性,这也许就是渔人痴迷与依恋大海的真实原因。《大鲸鲨》无疑是李越最有表现力的诗作之一,它想象神奇,意蕴丰富,全诗笼罩着一种神秘、阴冷而又令人激动的氛围,它通过描绘鲸鲨与海岛人的多重关系,体现了海岛人对自然力的一种恐惧又向往,抵御又渴望接近的复杂心态。当然,在自然面前,海岛人更多地渴望与大海的融合。
从另一视角看,诗人善于将自己的触角深入海岛人的内心世界和心灵深处,着力表现他们的生存状态和丰富的情感世界。海毕竟是令人恐惧的。诗人着意表现渔人的勇敢、顽强、无所畏惧的一面
但人类毕竟无法与自然抗衡。所以诗人在表现坚韧与顽强的同时,无不流露出悲情的色彩。人与自然的搏斗无休无止,它的意义到底何在?人类流淌着大海的血液,大海也有着人类的影子,那么这种融合又对立,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宁静与平和?这二十年,我们隐约看到诗人成长的轨迹和心路历程。这一过程,反映了诗人多年来对宇宙人生的苦苦思索和不断探求的努力。这种努力正如海明威《老人与海》中的桑提亚哥与大海的搏斗一样,终究带着伤感的色彩,而宿命的观念也一直追寻着诗人的脚步。
二、追求诗歌形式的多元性。
以谷频和海义为例。谷频和海义的作品代表了“群岛诗群”较为典型的两种海洋诗的风格。两位诗人有着相同的生活经历和共同的生活背景。他们的年龄、学历和从事写诗的时间也基本相同。但是他们的审美追求和作品风格都有着迥然的差别,是两种各具个性的艺术表现。谷频的诗更多地吸收了现代派诗歌的表现手法,表现出对传统的强烈反叛和批判精神,他崇尚理性和感觉,始终用怀疑和探索的目光观照一切。表现的样式更具现代性和前卫性。在诗的思维语言上大都呈现发散性和跳跃性,善于捕捉瞬间感觉和闪现性意象,因而营造出较为朦胧的诗歌意境,也使诗歌留下较大的思维空间。海义的诗有现代派手法的借鉴,但更注意汲取中国古典诗词的精髓,诗的语言精练、隽永,富有节奏感和音乐性。海义较好地继承了中国传统的人文精神,他对宇宙人生的思考和忧虑,建立在他的理想主义之上,他用他的赤子之心构筑、修补他心中的理想王国,表现了他对生活和自然的感恩和对完美人生的崇拜。他的诗带有浓重的唯美主义倾向和感性特征。他的意象构建和选择,具有完整性和具像性,因而更具有画面感和形象性,他的诗歌创作的思维特征呈现曲折线性的思维轨迹,读他的诗犹如进入幽美曲折的艺术长廊,美不胜收,引人入胜。
三、追求诗歌内涵的深刻性。
由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和特定的人文地理环境以及渔人特有的人格特征,构成了海岛人特有的岛屿意识。这种意识的长期浸润,带给群岛诗人以独特的生活经验和感情倾向。因此,他们在传达和表现主观感受时,便形成自己独特的视角。(1)英雄意识。在与无尽的大海搏斗中,渔人以其勇敢、顽强的精神,力图战胜自然,在自然伟力面前无所畏惧及面对死神的坦荡心胸。如张革的《无岸》,把渔人面对困境喻为拨剑四顾的剑客,从容而豪迈。厉敏的《渔夫墓地》表现渔夫之子以父亲墓园为港口,负重奋进的精神。(2)孤独意识和忧患意识。与大陆的遥遥相隔,四面环水的岛屿困境,铺天盖地无休无止的风暴和灾难,使群岛诗人更容易滋长孤独感和忧患意识。充满了悲剧的色彩,表现了人生的被迫和无奈,在生的折磨面前,只能选择“独自翩然远走”之路。(3)神幻意识。由于生命无常的漂泊感以及众多神奇的传说和特殊的地理背景,使岛屿和海洋始终笼罩着神秘的面纱。这类诗的代表作品是李越的《大鲸鲨》(后面还将论及。(4)生存意识。为了生存,渔夫们表现得更为顽强与执着。在险厄的环境面前,他们的求生意识更为强烈和旺盛。不让岛屿漂走或淹没、与船共存亡,为求一线生机,与海作殊死搏斗,表现得更为执着而悲怆。孙海义的《船歌》,表达了一种祈求平安快乐的人生愿望。李国平的《内水》、《渔舟唱晚》,则以积极乐观的精神,表达了一种在风雨中磨练,铸就坚忍不拔的斗争意志,为生存而奋斗的人生价值取向。与此同时,群岛诗人将岛屿意识作更深层的泛化和延伸。这就是将岛屿意识上升为整个人类、历史、宇宙的意识或以群岛景物及风情作为表现的背景,进而从文化的层面上赋予这具像以人的灵性,从而使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使海岛的风情景物具有鲜明的文化内涵和人格特征。
谷频:诗人应该关注跳跃在整个海洋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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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肯定的是我们舟山群岛诗歌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呈现出先锋、多元、激情的状态,并且有不少经典的诗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由于海洋与岛屿的地域特殊性,舟山海洋诗歌从不断探索的层面上讲,可以说是一种“不被渲染的先锋”。
舟山海洋诗歌能够生存,我个人理解主要有二个方面:
一是个性创作的推波助澜,60年代—90年代,以何信峰、孙武军、方牧、郑复友、朱涛等为代表性的舟山诗人,由于受各种先锋流派的影响,他们具有独立的诗歌立场、自由的创作心态和艺术企图;后来不断涌现的诗歌作者,更多受着民间诗歌的影响,他们创作姿态更自由、更松弛、更平民化。
二是借助于群体或民刊,从舟山早期的海边文学社和岱山野草文学社开始,其成员就有不少为诗创者,后来逐渐形成的海岸线诗社、群岛诗群等不仅聚集起热心海洋诗歌的作者,而且一定程度上在国内诗坛占有一席之地。95年浙江卫视就为群岛诗群做过片长12分钟的专题片并在东南亚一带文化交流。1985年以后的中国诗坛,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民刊”的兴起进而推出了很多的诗人;那时候我们除了《舟山文艺》,纯粹的民刊几乎可以说没有,当时我们岱山有本《群岛》也是油印且不定期的。进入21世纪,纯文学的境遇不佳使正式期刊发表诗歌的数量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而 “民刊”和“网络文学”的流行使民间诗歌活跃起来,这点舟山诗坛也不例外,定海的《诗岛》、嵊泗的《东方诗词报》、岱山的《群岛》定期推介舟山诗歌,这些民刊办刊灵活、极具个性色彩,使许多诗歌爱好者的创作有了更多边缘的自由,相比较而言,民间诗刊有着选稿的自由度,这一点相当重要。因为在把握基本的政治、艺术倾向的同时,民间诗报刊在选稿上具有相对主流诗刊更大的自由度,作品较为新锐,言论较为随意和松弛,编排较为现代,可读性也较强。
这里特别要提一下群岛诗年卷,不仅每年重点推出一批本土诗人的作品,其影响力还辅射到全国各地,07、08年诗年卷中有不少作者是当前活跃在国内诗坛的诗人。这些民间刊物从没有固定经费来源的条件下一直坚持着,也成为横贯新时期以来舟山诗歌发展的重要参考文献。如果说舟山海洋诗歌在目前还没有很大的冲击力还没有站上诗歌高地,而这些民刊如《诗岛》《群岛》等民间诗歌报刊却是向这个高地顶峰冲击的生力军,至少它在一些地域带动诗歌创作水平的提高,扩大了诗歌影响。
我个人认为,海洋文学是以海洋风情、海岛文化为底蕴的最具海域本质的文学,作为海岛作者来说,立足海洋是一种开拓也是一种归程。大海割断了岛屿与大陆的脐带,但这块土地从不因远离大陆而变成封闭而贫瘠的文化沙漠,就如同海洋文学的出现,也是海岛文化的一个独特现象。其实我们无需为“海洋文学”界限下一个绝对的定义,正象不少作者并非生活在海边,而他们对大海同样有着很深的感触和澎湃的激情,只不过与他们相比,我们这些每天与海风、鸥鸟为伍的岛民后裔,体验着的是更为广泛、更为精粹的海洋乡土生活。
我想只要海洋文学题材的作品创作在现实和传统面前采取了真诚和积极的态度,真正体现出海洋恢宏的气势与独立的性格,表达出理想的人类生存境界与大自然的相互融合,我个人认为海洋文学创作是完全可以穿越地域性界限的。想象的空间和能量是非常巨大的,所以我们对海洋文学的探索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开发是有其可能性而不是过早地框定其地域性。
我们面临的大海蕴藏着无穷的宝藏,据说海洋的生物种类就多达26万种;而据科学家估算,将全部海水加以提练,足可得到550吨黄金,4亿吨白银和40亿吨铜等金属;而海洋文学的天地同样宽广,同样蕴藏着十分丰富的题材,需要我们去挖掘并加以提练。
海洋文学的出现并非偶然,因为它也是一个更切进于艺术本体的概念,将海洋文学与其它地域文化区分的基本元素,即是创作指向的无功利性(与其它流派的无纷争),还有海洋生活背面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文化背景(如禅宗文化长期浸染等);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广泛性,几乎在贯穿整个大陆海岸线的边缘总有一批人在默默探索着,虽然有着多个松散的文学群体,但并无统一的创作原则和创作方式,在语言实现的背后,更多的是个体浪漫精神的表现向度,是自由呼吸中对海洋生活的诚实体验和生命意识的内在驱动,这种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交点,自然而然汇合成海洋文学的各种题材形式。
当然舟山诗歌也存在二个薄弱环节:
一是诗歌的活力日渐衰竭,其根本原因就是缺少写作的方向。我觉得要写好诗歌,需要学识,需要睿智,需要眼界,需要保持持久激情与纯净的人格因素。从某种意义上说,诗人过度地渗透到社会现实中,会使自己变得毫无诗意。诗是需要思索的,苏格拉底老先生说过,没有经过思索的生活是不值得的。对于我们诗人的存在意义而言,没有经过思索的诗歌,它既是一种麻木,是一种浪费,甚至更有可能,它就是一种对自已生命诚实体验的背叛。我们更应该做的是,用诗来思索生活,用诗来衡量生活的意义,这非常接近爱尔兰诗人王尔德的主张:不是艺术模仿生活,而是生活模仿艺术。
二是很多诗人还把目光停留在立足本地,向外投稿的热情在消退,精品意识不够。我刚才说过,“民刊”和“网络文学”的流行使民间诗歌活跃起来,其作用不容忽视,但同时也带来一些负作用,因为现在是写作风格是最多样化时期,特别是民刊选稿的宽容度,使本土诗歌作者真正的艺术探索有了局限性。就海洋诗歌而言,很多作者的作品仅仅把海作为一个生命的点缀和精神象征物的道具,而没能真正去正视群岛生命脉的苦难和对人性世界的承担,这就很容易造成海洋文学创作的最大缺陷,虽然也会有些恢宏气势,但缺乏内敛的、质感的东西。
因此,我们应该更多去体现在本土腹地上写作的原创价值观,要从最初对海天景观大量记述、描写和抒情,到海洋文学的创作主流逐渐被引到关注海岛人的生生息息苦乐哀痛之中以及转向生命关怀的终极寻找,我想,对于海岛作者来说,创作的过程其实也体现出海洋文化形成过程中海岛人的心态,这种心态说到底是顺应了海洋生活形态,同时也要培养一种忧患意识。从更内在的角度而言,海洋作为我们共同的语言要素,赋予了世间许多幻变难料的感性之物,我们需要表达的不是表层,而是需要现实与理想的丈量。当一个渴望真正领略大海的人航行三天三夜来到遥望无际的洋面却因风浪吐得再也吐不出来,他的内心除了恐惧、孤独和绝望,还会有什么?我想,至少在那种时候他的笔下也不会有浪漫情怀.
因此,作家应该关注的不仅仅是海洋本身,而是自己的心灵,尤其是自己也在其中跳跃的整个海洋世界的心灵。
幼子:海洋诗歌的现代性写作
海洋诗歌是以海洋作为创作为题材或者以海上生活的体验写成的诗歌,这些作品应该渗透着海洋的精神,特别是对生活在海上或以海洋为生的一种群体的生活经验的表述,这是相对于田园生活、现代城市生活而提出的另一种诗歌的文本。作为海岛人上的诗人,我们应该写什么,把什么作为自己的写出对象,我们最适合写什么、写作的优越性在哪里,特色在哪里,这是我们创作时必须要问的。面对现今如此宠大的诗歌写作群体,有那么多写诗的人,有民间的、官方的,倘若都去写同一个主题,比如城市生活的体验,那么像上海的城市诗人一定要比我们要写的好,那是因为我们地处于一个海岛,城市生活的体验一定不如大都市的人,所以我们必须立足于海岛,以海洋作为我们创作的母体,去挖掘、去探究海洋的精神文化,创作出区别于田园诗歌、城市诗歌的海洋诗歌,以打响我们独特的海洋诗歌的口号。但并不是说我们其他的体材都不要去写了,放弃了,这也不现实,毕竟我们如今处于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中,生活体验的丰富多样性,各种价值观念,道德与形为准则,参次不齐。而这一个主题的提出也正提醒我们:我们目前的关于海洋诗歌的作品很少。
那么能样去写海洋诗歌呢?是去写海的险恶、暴躁、神秘或者变幻无常,给人类以巨大的挑战性的考验;还是写海洋的迷人的色彩以及它给了我们无数的想象的翅膀;或者是写与海有关于丰富的事物;还是写生活在海上、海边的人群的辛酸、欢乐、出生、死亡、变迁等等,我想这些我们都可以写,但我今天想说的是,我们能否带着问题去写海洋诗歌,我认为诗歌的写作的起源是由于对他人、对自己、对世界的不满而产生的,如果我们都很满足,没有压抑、痛苦、欲望、愤怒都不会去写作,诗歌作为文学成员中的一权探针,它应该走在矛盾、问题的前列,它是锋利的,是一把刀。我不反对诗歌以咏叹或歌颂的形式来写,但我也不提倡应该这样写,诗歌也应该是尖锐的、是矛盾的、是思索性的,我想任何好的文本都应该这样。因此站在前面的这样一个主题上面,海洋诗歌的创作,我认为如今我们应偏重于反映海上海边生活的群体(特别是渔村)在城市现代化进程的大浪中逐渐淹没的群体的体验,它应作为一个问题被提出来,随着渔村的城市化,海洋的面积在慢慢减少、环境在逐渐破坏、海洋资源在枯揭、渔村人民千百年赖以生存的空间在缩小,渔民失业以及渔民转业等各种相应的社会矛盾加剧等等,这一切都是渔村城市现代化进程中所出现的矛盾,它应该作为我们海洋诗歌创作的题材。我很赞同刚才古岸老师所说的写作的在场感,并且它对海洋诗歌出现危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几年几十年甚至于几百年以后,渔村也将城市化,渔业文明也将被工业文化所替代,这时的我们能有多少海上生活的体验?我们海洋诗歌创作的源泉将在哪里呢?我们是否只能从记忆中去搜取或者感官上认识呢?作为海洋诗歌的舵手我们有义务面对这一切,记录渔岛改革进程中的诸多问题以及经历这一进程中社会群体的种种体验,这样也正体现了海洋诗歌的现代性。说到诗歌的现代性,不得提一提诗歌现代化的问题,我们目前诗歌并没有真正实现现代化,现代化中的社会与物质的现代化实现起来并不难,目前中国一些大的城市都已基本现代化了,而诗歌由于没有过多城市文明、人的文明经验的表达,或者有也相当苍白、破碎的,没有形成一个整体统一的现代诗观。因此面对这样一个背景下,海洋诗歌同样也应有现代化的要求,所以我们同样也需要以海洋为背景的这样一个海岛城市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出现的种种社会生活的体验表述来充实海洋诗歌,尽管我们所处的海岛的社会与物质建设仍在现代化的路上,但海洋诗歌同样也没有赶上,甚至于没有迈入这一条道路,像国内主要几大城市,都拥有城市诗人这样的团体,他们都是诗歌现代化最忠实的实践者,而我们也应成为海洋诗歌现代化的忠实的实践者。
苗红年:海洋诗歌应着眼挖掘风景中的灵魂
我认为,当前舟山海洋诗的创作仅仅是地域性写作,就像“群岛诗群”作为一个濒临大海的民间写作群体立足诗坛。他们没有引得诗坛足够的重视和地位是因为舟山诗人从来没有写出过十分杰出的海洋诗歌。就算出现过像孙武军、群岛、朱涛等一批诗人,它们灵感一现的写作只能说是诗句,而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海洋诗篇。如同几簇浪花,几块礁石在大海之中的微渺。今天当我们重新想起并试图复活它(海洋诗)源远流长的传统的时候,展现在眼前的,大多是热闹的伪诗作,那些在中国诗歌史上荡然无存的海市蜃楼。写海洋如同写大自然的任何风景,不是为了挖掘大海表里固有的美丽,而是为了挖掘风景中的灵魂,直至将精神的铁锹直捣阅者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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