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飞/永远的渔村(创作谈)
永远的渔村[创作谈]
王兰飞
我所写的,都是渔村里的故事。我是渔村里的人。我的父亲、丈夫都是地地道道的渔民。在我心里,海岛、渔村那浑浊的海水、古铜色的肌肤以及鱼腥味的海风,是我最熟悉的颜色和气味。
渔村里的生活都是日常的琐碎和平淡,在一些外人看来,或许还带着点单调平庸,然而身处其中,我能感受到渔村贫瘠表象背后,那些丰富奇异的内容并不亚于都市的魅力和深邃。为此,讲述渔村故事是我一直执着写作的理念与追求。
散文《渔村里的红月亮》,讲的是村里开了一家名叫“红月亮”的舞厅,年轻的渔妇“菊子”对这个新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和幻想,但在“见过世面”的丈夫的一声呵斥中,在村里老人们的“监护”中断了念想,而年轻人的躁动和勇往直前,就轻易撞破了这层破旧的禁锢。
八十年代前后,近海渔业资源日益衰退,渔民需要远离村庄,一路南下追随远去的鱼群。面对将要分别四五个月,丈夫对妻子坦诚了对性的需求,以及对爱的忠诚,渔妇只能无奈地理解和接受。
我写下这些,是想表达渔村人们面对新事物的心理,以及由此所带来的与传统思想的碰撞、隐忍或者击破,我虽竭尽所述,但故事的呈现可能没达成这一清晰有力的追求。
小说《处女作》,讲述的一对渔村夫妻的故事,渔民福海,他直爽、快乐、善良、勤快。他对生活、对家庭充满了一种简单而又深厚的热爱,海上的渔船、村里的渔民兄弟、家里的妻儿,构成了他全部的世界。妻子阿芬即是地道的渔家女,但似乎又是渔村的“错位者”,只是因为她爱看书,拥有自己的精神世界,这一点,丈夫福海走不进去。她用文学的那种包容之心,去理解、感受丈夫,从他身上发现自己丈夫那种善良纯净的洪荒之美,她因此崇拜而爱不衰。因姻缘巧合,两个世界的人,以相互的爱、体贴和包容,演绎出别具风采的渔家日常生活的图景。我希望自己笔下流出的就是渔家这种日常生活,那种蕴含在琐碎和平庸中的美。
这种美应该是渔村自然的喜怒哀乐,还有思想观念的碰撞融合,这是我近来写作的一个重要追求。我知道,我所写出来的文字,与我自己所设的目标,常常有一段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文笔的基础不好,功底薄弱,我甚至往往分不清自己写的是散文还是小说,但有一点我是做到了的,那就是用情投入,用心写作,但愿这能弥补一些作品质量的某些遗憾吧。
这些年来,我一直坚持读书,阅读和写作一直是我心灵的需要。虽然由于生活、工作等原因,我的心会变得迟钝浮躁,再说年龄也逐年大了起来,精力也不复从前,但是 “永远的渔村”,始终是我心里的写作沃土。
这就是我的想法,“创作谈”是谈不上的,也不好意思谈的,只能是我的一些想法。我一直自豪拥有“渔妇”这个身份, 一直理解和热爱自己生活着的 “渔村”,永远崇拜光着膀子、暴着青筋、大声吼叫的渔民,我时刻感受着一种令人震撼的天地生命,并努力把它们描绘出来,这是我想永远承担的愿望。